现在之事其六：欣久舌头
06
结束了，都结束了。我的故事结束了。
...
......
.........
但我的生命还没有结束。
我躺在冰冷的地面，眼前是耀眼的星空。
我没死？为什么。
伤痛和疲惫完全消失。
我从地面上坐起。看着旁边刚刚跳下的施工大楼。
一起都似梦幻。
此时！一个尖嘴猴腮的声音传来。“你的命还真是不值钱！”
陌生的面孔。熟悉的声音，非常尖瑟。
他说的对，这已经是我今晚第三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我看向说话的那个男人。非常普通的装束，普通到你甚至无法再车站或者机场这种人流涌动的地方认出他来。这家伙看样子也就20多岁左右。
“你是谁？”我问。
“我叫欣久，是一个普通人，对你非常好奇的普通人。”
“好奇？我？我只不过是一个无能的家伙。”
说着，我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忽然从欣久背后走出，拥入我的怀中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？”我对着那个女孩问。
女孩没有说话，她眼含泪珠的望着我。
欣久回答道。“是我把她带来的，她似乎不想离开你。放心，你的朋友都没事。”
我从地上站起。此时，虽然我还穿着那件印有血迹的破烂外套，可身上的枪伤已经完全愈合。
“我是在做梦么！”我说。
“呵呵！没错，这就是一场梦。属于你的梦。为什么要这么没意义的死去。这不是你内心的想法吧？”
欣久说的对，我并不甘心这么死掉，在这3次的自杀经历中，每一次，我都想让自己死的有意义。
可最终，我还是无意义的跳下了这栋楼。
“那就重新开始吧，让自己死的更有意义。”说着他扔给我一把钥匙和一部手机。
欣久接着说道。“那边那辆车归你了，车里有现金和让你更换的衣物。”
“为什么帮我。”我问。
“呵呵！只是好奇，好奇！你生存的意义。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吧。我知道，你的时间也不多了。”
欣久的话让我注意到了自己的偏头痛，这该死的脑瘤并没有随着这些枪伤一起消失。
如果不是欣久提醒我，我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。
“带上那个女孩，她不想离开你。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，那是这部手机里唯一的号码。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弄到。只要你需要。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。”欣久一边说着，一边朝着夜幕离开。
我追上前去，追出工地，可欣久已经融入了街道的人群中。我无法分辨或者找到他。
虽然心里面还有很多疑惑。可我只能回到工地，用钥匙打开了欣久留下的车。
车里确实有大量现金。除此之外，座椅上还有一件亮黄色的花纹衬衫和一件脏兮兮的厨师外套。
“真是糟糕的品味。”我宁愿穿自己这件布满枪孔和血迹的外衣。
这时，那个小女孩也上了车。
我对那个女孩问道。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女孩没有说话她只是摇了摇头。印象中，她好像从没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。
“你的父母呢？”
女孩仍然是摇了摇头。
“你说不了话么？”
女孩笑着吐了吐舌头。做了个鬼脸。
“哎！你就这么愿意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女孩点了点头。
想起医院那个俄国人，或许跟我在一起她才能感觉安全吧。
“你一直是一个人么？”我问。
女孩点了点头。
真是可怜的孩子。
我再次问道。“医院那个俄国佬为什么要杀你？”
我连续不断的问题似乎戳到了这小女孩的伤心处。她水汪汪的眼中留下了眼泪。
“好吧！明知道你不会说话还问了这么多，我可真是愚蠢，别哭了。”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的说。
女孩看着我停止了哭泣。
我接着说道。“既然你连名字都没有，那我以后就叫你舌头吧。”
女孩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。微微的笑了。
“肚子一定很饿了吧？”
说罢，我启动汽车驶离了这片工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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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处地摊，我用钱买下了一套肥大的西装。虽然不太合身，但至少比欣久留给我的衣服要正常。
随后我和舌头又找了家餐馆填饱了肚子。
我还给舌头从新买了一套花裙。换下了她的病服。
一切恢复了平静。可我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。
这一晚我经历了太多。也回忆了太多。
我将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停车场内。
深夜我和舌头睡在了车里。我们两个孤独的人似乎找到了彼此的存在，但我们却没有印证自己价值的勇气。苟延残喘，用来形容现在的我再好不过。可舌头呢？哎！我是自私的，怯懦的。看着在我怀里熟睡的舌头，我不禁感叹！我又能报答她什么呢？
第二天。
手机里推送的新闻将我惊醒。
舌头还睡在我的旁边。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钟。
新闻上夸大着昨晚的事，和我杀掉的那个主播。
媒体将我说成反社会人格，变态，疯子，还有各种恶毒的言语，没错。我的确不是这个社会体质下的人。因为我无法在这社会中生存。
我启动汽车，将车开到昨天枪杀那个主播的商场前，此时这里已经被封锁。
许多那个主播的粉丝纷纷来这里哀悼和拍照。
还有几个粉丝说如果抓到我，一定要让我不得好死。
各种辱骂凶手的话语和横幅竖立在道路两旁。这些粉丝甚至可以牺牲性命来杀死我？
徐浩也在这。
头疼再次袭来。
这些愚蠢家伙的所作所为，让我的头痛愈演愈烈。
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欣久的号码。
欣久接起电话道。“哈哈！我就知道你会打给我。”
“你昨天说什么都能帮我弄到对么？”我问。
“无所不能。”
“我要军火，步枪、冲锋枪、手枪、狙击枪、榴弹发射器、c4炸药、地雷，我要许多许多，非常大量的军火。你弄得到么？”
欣久在电话那边自信满满的说。“我说过，无所不能。”
之后欣久告诉了我一个地址。在那里有一家酒吧，他说酒吧的地下室有我想要的东西。
我开车前往了这个酒吧。
这是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。周围非常荒凉。
走进这间破败的酒吧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。木质的地板上布满了灰尘。前台和桌椅东倒西歪，破碎的空酒瓶散落一地。
舌头站在我的旁边紧抱着我的腿。她似乎有些害怕。此时她的伤还没有痊愈。只能在我搀扶下行动。
我走进酒吧的仓库
在仓库里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。
我把手机当做电筒谨慎的走进地下室。
忽然！周围强烈的灯光将手机微弱的光线吞没。是欣久打开了电闸。
灯火通明下，我显然是来到了一个硕大的地下库房。
四周堆满了木制的巨大箱子。每个箱子都有半人多高。
此时。欣久正坐在一个箱子的上面，嬉笑的说道。“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。除此之外我还带来了这个。”
我不禁佩服起欣久的神通广大。说着他将一份报纸递给了我。
看了眼报纸上的信息我说。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？”
“但我不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。”欣久说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只知道我没死，这是天给我的命，让我随意使用的后半生。”
“呵！有意思。我现在也开始了解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主播了。”
“我杀他并不是因为他该死，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灵魂。那个家伙在我开枪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
说着，我敲开了其中一个木箱，里面装满了各种枪支和弹药。
舌头看了看我扔在一旁的报纸，上面写着一个人的追悼会。没错，就是那个主播的追悼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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